蛇与梯子
2019.04.12 - 2019.05.12
Artists: 谭英杰 & 刘日立
关于展览 名称
蛇与梯子这个名字来源于古印度的棋盘类游 戏。这个游戏规则是让玩家跟随随机点数前进, 遇到蛇时下降,遇到梯子上升,以到最先达为 终点为胜利。游戏中的蛇与梯子是突发的移动 路径。
展览构架于蛇与梯子所代表的不同移动路径之 上,关于降维概念的理解被安插在路径之中, 维度的切换,与身体经验、信息触发并置,用 以制造空间感受与物质信息化切换的体验。艺 术家试图在该项目中实践信息绛维化的空间弥 散:艺术家将日常接收到的信息按其所处的范 围归类为不同的维度,同时将获取信息的体验 分成不同的维度,其后按照蛇与梯子游戏的规 则把这些”降维“后的信息融进展览空间。与 接收到明确的谜面用逻辑解出谜底的过程相 比,观看展览时理解“处理方式”的过程,是 更含混与体验性的解谜过程 , 展览空间的作用 相当于“柔软的密码机”(Soft Enigma)。

关于展览 结构
初步的展览结构被设置为类似三幕剧的结构: 家厅环境 - 展览空间 - 家厅环境。以用降维作 为方法处理“家”这一对象,目的是使观看者 回到自己的家后产生逆向的思维转换。该规划 对观看效果有着强烈的预设,但随着定义和实 施“降维“的过程,该预设被消除了。项目小 组的工作重心转移至建立一种非线形的家庭环 境与展览空间之间的映射关系。
从独立游戏“FEZ”和《平面国》得到灵感, 艺术家划分了三个层面上的映射方式:一个层 面为感觉与知觉的选择及抽取要素,正如降维 这个词本身在机器学习领域的用法;第二个层 面为定义、判断、归因;第三个层面是处理“处 理方式”。三个层面形成了一种同心圆式的蛇 与梯子游戏,游戏的方向从外围指向核心,过 程中安插了打断和跳跃。
每个层面上都有不同类的降维方法,像独眼看 到的平面世界。在各种讨论中都可以听到“这 不在同一维度”作为一种无法思想接触的比喻, 而很多讨论似乎要将不同的东西拉到同一维度 才能开始,像是用语言将一团漂浮的雾气钉在 一个平面。将一个对象用不同的方法降维后, 这些“降维点”之间可有更动态的关系,如同 两只眼睛看到的世界之间的不同构成了一种有 纵深的世界。在一个个被确立的看见、判断、 理解、知道、证据、事实和错误之间有无数的 缝隙。这个展览是关于这些缝隙的。

《在床底
下找到的
东西》 HTL to TYJ

RPG 游戏里的主角在床下摸索眼镜的时候,意 识到了这个谜面,这个谜面通常作为一些夹杂 着意气、欲望与约束的故事的诱饵出现。因而 是个易于传播也能迅速引起共情的谜,简单来 说就是“世界是不真实的,真实在 ____ “, 而后就能理所应当地出现逃亡与追逐并行的冒 险,夹杂着武打与爱恨情仇的片段,有相当大 的概率会在结尾发现谜底是一句类似“我是 谁?”的提问。
但我们的主角只是在极其日常的生活动作中发
现:床是一片毫无厚度的表面。不像触觉感受
到的不同弹性所暗示的那样,是又一些不同结
构的原子分子构成的。在他发现这世界原来只
存在表面,而没有任何底面或里面的瞬间,世
界从想象中的内部坍塌至视线所及的外层,物
体都像塑料袋一样慢慢瘪了下去。
为什么呢?这是一个只有视觉和听觉是真实的 世界?记忆中一团青白色模糊的脸向他提问 “你真的相信世界是由原子组成的吗?” 他明 白自己得快速离开这儿了。他快步走向门口将 车钥匙勉强插入变形的门锁,转了一下,他的 家发动了一会儿,快速驶离了这个摇摇欲坠的 世界。


C
主角是一个你、我、他都可以操控的对象,理
应没有“视角”,也没有什么“心理活动”。
笛卡尔在《论世界》中声称,非人类又可动的
物体均可被解释为自动机,像这只机械鸭子。
不过按现在的状况,他的内部的原理或许离机
器学习的领域更近而非机械学。
主角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单一观察点,像是一
种顺着某种能量差的流淌,或逆着给定矢量的
跳跃。或许他的视角可被视为一种“降维”?
最近 TYJ 跟我聊过这个词,他说:“假如我们 的思考是某一坐标空间中的一点,不论这些点 离得多远,我们都可以将这些点连成面,这种 将思考做同类处理的机制,可以被称为降维的 机制。”
“但是,这些点不在坐标之中,他们没有维度
也没有坐标。只有降到零维才是唯一的降维,
其他的都是相对的升与降,就像...那个蛇与梯
子的游戏,我们思考或存在就像一片树叶的飘
落,在不同的异面空间旋转,没有一个最终的
平面让他落下。展览就叫《蛇与梯子》吧。”
“我讲完了。” TYJ 钻进了床下找眼镜,再也 没有出来。

IIII
而我压根儿没听懂,我在一些搜索框内反复键
入了这个词,点击一些超链接。自动机鸭子、
笛卡尔的还原论和机器学习好像都是我在搜索
结果中发现的,但搜索出来的字句以白日梦的
方式与我连接,看到了或者没看到过对我来说
都不可考了。
在我反复搜索的时候,主角在床下捡到了一本 索引簿,词语按顺序排列:“还原论 | 机器学 习 | 变量选择 | 特征提取 | 傅立叶分析 | 哥德尔 | 赋调 | 密码机 | 论证 | 悖论 | 连续不可导的人 | 凌晨四点钟 | 随机投影法 | 卡尔维诺 | 收集 | 映 射 | 域 | 分离 | 包裹 | 隐喻 | 图式 | 物性 | 延异 | 腌制|势利|规范化|自然|消解|格式塔|莱考 夫 | ......”
我两指在触控板上向外划开,放大第三个字 “论”,它由更小的字拼成:“本体论还原: 整个现实由最少数量的部分组成;方法论还原: 以更小的实体来提供解释的科学尝试;理论约 简:翻译,推导和解释。” 放大“本”字又 能看到“金木水火土阴阳原子夸克物质灵魂...” 。这也许是一条语言的分形海岸线,“里面的 字或许比全宇宙的原子数都多”我不禁想起这 一俗气的比喻。这又是什么意思呢,用某个数 字来简化这个宇宙是要说明什么呢?
我怕再放大一点主角就会亲眼看到那只机械
鸭,开始合拢双指缩小画面,直至画面几乎全
黑只剩中间一个像素的亮点。我放大,亮点重
新占据屏幕,但里面空无一物,主角和他的家
都消失了。

Ë
“但这跟展览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那又是另外
一个游戏了:主角在床下摸索眼镜的时候发现
恐龙已经走了,鸭子还在那里。他就去重配了
一副眼镜。

版权所有: C5art, 谭英杰 & 刘日立
海报: 李中凯
音乐: 李一龙 , 焦思雨 & 谭英杰
感谢: 李中凯 王冬艳 周翊 董菁 大鹏 金昌喜 杜过 李一龙 焦思雨 的支持与帮助